旁人說不好相處,實質上只是發懶。

【黑籃/黃黑】Borderline〈Side: Kise Ryota〉 Act.2

○ 舊文搬遷。此篇已出刊,收錄於《Borderline》一刊。


〈Side: Kise Ryota〉

Love is hard to get into, but harder to get out of.



Act.2

 

思緒不由回溯於當時,黃瀨忖度,不由憶起起初於校內圖書館時的那段插曲,那人的身影淺淺地在他的視網膜上壓了道淺跡,印象恰好地留存那抹淡薄的色調,就如黑子那雙靜默的瞳眸,看得他總有種虛渺感,不切實際。

心不在焉地想著無聊透頂一詞,手擁著少女柔軟纖細的腰部,耳邊可聽來人嬌聲細語的聲嗓,但他僅是悶聲反應,絲毫不將眼前的交往對象太當作一回事。

望著身旁的層層書架,目光隨意瀏覽著依序排列整齊的書籍名稱,黃瀨心忖,相較於跟眼前少女來往,或許將時間花在閱讀上頭還顯得有趣得多,儘管兩者都讓他感到枯燥乏味。

忽然一聲書本擲地悶響,不只讓少女驚慌地退開他身旁,更是讓黃瀨倏地抽回方才漫想的心思,就見不遠處低身撿拾書籍的瘦削身影,隨後也聽對方低語著一詞抱歉。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來人的話語方落,一旁的少女則明顯對於此景感到過於困窘,旋即急忙地說了聲有事便匆匆離開現場,讓黃瀨不由莞爾於這樣的場面。

就活像是一場鬧劇,黃瀨暗想,反正也是時候該說分手了。畢竟他會答應與少女來往的原因,不過是出於懷著一種嘗試性的心態,打從應許彼此交往的那天才知道對方的存在,認識的時日不出彼此互動的幾個禮拜而已,說不上是認識,也談不上有好感。較真說來,大概更沾不上所謂喜歡對象這塊。

望著眼前正微墊著腳尖打算將書本擱回架上的少年,黃瀨不由輕扯唇角,邁步向前就著對方的手背順勢推著書脊將其歸位。隨見來人回過頭,稍蹙眉心的模樣看得黃瀨不禁開口化解沉默:「就當剛才的謝禮。」

黃瀨隨後便大步流星地離去,凝得唇角間藏不住的笑意,腦袋裡不斷縈繞著方才所瞥那人身影清淺如水,讓他一時間難以忘懷。

而那時的他,未曾試想過,那抹藍竟會深深地烙在他的思緒裏頭,無可自拔。

 

 

身為新入一軍的自己,先前才從赤司口裡知悉有人來輔導他一軍相關事務,還正想著會是由因當初見其球技高超而讓他有興趣入部的青峰來擔任時,一見青峰到來時,就顧自歡快地談起自己入部的緣由,直到來人略顯不自在地說著:「對了,你也跟這傢伙打個招呼吧。聽說今天開始他就是你的指導員了。」

溫潤的聲嗓驟響於耳側,「初次見面,我叫黑子哲也。」黃瀨即見黑子稍作揖禮,愕然之餘更是失措。

看著眼前映於視網膜上那道熟悉的色調,不由生起還真是湊巧的念頭。

僅當作是一段錯遇的黃瀨,還倒是未曾試想過他們還會相遇,而且還是在籃球部,以甫升一軍接受教育員指導的身分。

黃瀨就見那抹熟悉的淡色,情緒驚愕之餘,更是讓他油然失措地驚呼出聲。

這還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黃瀨忖度。聽黑子聲嗓淡漠陳述著的話語,他倒也沒有再行詢問來人是否記得那天的小插曲,僅對於那人的低存在感一再地感到困惑及愕然。

「別看他這樣,他也是正選的隊員。」青峰補述,更是讓黃瀨難以置信,目光隱藏不住他對那人的好奇與在意,望著相較於同隊隊友們體型明顯纖瘦的黑子,讓黃瀨不禁猜想著,作為球隊經理或許合適些的對方,該不會是籃球部素質低落,所以成為一軍隊員並不如想像中的困難;也許就如以往自己參加過的那些社團,只要稍加練習,幾個禮拜不到就能夠成為主力的經驗一般。

若是如此,那他倒也不感意外。黃瀨心想,反正缺乏興致的時候,再故法重施,退部離開就好了。

想及於此,黃瀨不自覺沉嘆出聲,使得一旁的黑子開口試問:「黃瀨君?」

迎著那人微仰的目光,他只是抿了抿唇,撇開了視線,回了句沒什麼後,即聽來人喃喃,「沒什麼的話,臉上就不會是這樣的表情了。」

聽得黃瀨忍不住回視對方,恰好對視著黑子投來的目光,一時間倒忘了自己想說什麼,腦袋所想的公式應答全化成嘴裡的那聲悶哼,任何的隻字片語在那雙冰藍瞳仁眼前似乎顯得過於無謂。

可他選擇忽視,就如大多時候聽見他人微詞一般。

「該做熱身了,黃瀨君。」話語方落,黃瀨聳了聳肩,打著隨遇而安的念頭旋即投入於一軍的訓練裡頭。

雖自己甫入部約兩週左右,相較於其他一軍來說,練習的時間相對較短,習得技巧也顯然不足,可經過基礎訓練,分組切磋後,黃瀨忽地有種幸好自己沒有多耗太多時間待在二、三軍。

「果然是一軍,這程度根本沒辦法跟二、三軍相比。」黃瀨喃喃,掩不住唇角間的喜悅,就似找到寶藏般,即便大汗淋漓,依舊自在暢快。

直到練習告一段落後,耳邊即聽黑子低道:「黃瀨君,關於之後整理器材室一事……。」切切實實地又因對方淡薄的存在感給嚇了跳。

「啊、在那之前,我想換個指導員。」順手指向了不遠處的青峰,就被來人投來的籃球給砸中,「你這傢伙,我不是叫你要聽話嗎。」

黃瀨不甘地陳述著至今所見,身為指導員的黑子並不出彩的表現,相較之下,可以說得上還比他這方入部的新生還要弱上許多,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是由對方來擔任自己的教育者,而非其他比他厲害的社員。

聽他所言,青峰略表惱怒地應答,「所以就跟你說,哲並不弱!」

但他的說詞並沒有因此成功替換指導員人選,倒是讓青峰更顯慍色。

黃瀨瞥了眼一旁的黑子,當事者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得他略感羞憤,不單看不透對方此時的念想,更是顯得自己的行為在那雙冰藍色的瞳仁裡顯得幼稚且任性,活像是耍賴的稚童。

轉念一想,讓黃瀨不自覺地想起了不久前的那段插曲,類似的情景被他人撞見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唯獨那次讓他深感困窘;也許是出於第三方的平淡反應,又或者是因為自己真的被那人淡薄的存在感給嚇到。可無論何者,黃瀨心忖,都不可否認於自己多少難以忘懷。

聽著對方簡單交代了整理器材室的幾項說明後,黃瀨低應了聲好字,看著黑子稍稍走遠的單薄身影,像是一眨眼就會消失般,讓他不自覺收攏了手心,試圖攫住一絲踏實感,可終止轉瞬的感受罷了。

儘管存在稀薄,可卻難以抹去那人壓在他視網膜上的那幾分印象,雖不清晰,但足以抹上他的思緒,不深不淺地畫上了一筆冰藍色彩。

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黃瀨忖度,大抵算得上是不甘,難服對方以那臉漠然的姿態示己。

而說穿了,他的行為不過是因為未曾受過如此冷淡對待而感到窘困的反應罷了。

 

並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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